我的職業(yè)夢想實現(xiàn)了。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,通知我被任命為世界衛(wèi)生組織(WHO)疫苗規(guī)劃委員會成員。我很興奮,在新冠病毒感染大流行期間,作為一名傳染病建模師,我一直努力工作,想為全球疫苗政策作出貢獻。但當認識到疫苗規(guī)劃委員會成員的職責時,我的心一沉。我需要從澳大利亞坐飛機24小時前往瑞士參加一個為期3天的會議。當時我正在休產(chǎn)假,6個月前我生了孩子,生活圍繞著母乳喂養(yǎng)和全天候育兒。我怎么能大老遠去瑞士呢?
我有兩個選擇:要么不去,要么帶著孩子一起去。對我而言,把他留在家里不太合適。我不想吸母乳或奶瓶喂養(yǎng),晚上我不想和他分開,更別說去世界的另一邊了。
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帶孩子參加國際會議。我問過一些家長,他們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。但如果拒絕這個機會,我會很難過,所以決定試試。
會議規(guī)模很小,只有15名委員會成員參加,所以沒有現(xiàn)場日托,我不得不想其他辦法在工作時照顧孩子。一位同事曾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和保姆參加活動,這樣她就可以在需要時哺乳。我想知道這個方法是否適用于自己。
我了解到會議所在的酒店可以幫忙預訂一個當?shù)氐谋D罚@不便宜,但我從自己所在的大學得到了一些資助。我很欣慰,因為我請的是一位經(jīng)過審查、經(jīng)驗豐富的專業(yè)人士。
即使沒有孩子和額外行李,24小時的飛行也會很累。飛機上,我設法哄孩子睡覺,自己也馬上睡著了——睡得很沉,以至于不知道孩子醒來。一位乘客不得不拍我的肩膀,告訴我孩子在尖叫。
會議開始前,我在瑞士度過了幾天的恢復期。我們可以在酒店安頓下來,適應時差。會議開始的第一天早上,保姆來到酒店房間。我一直對把兒子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感到緊張,但她熱情、友好且能干。
她在酒店房間里照顧孩子,偶爾帶他出去散步或者來大廳見我,讓我給孩子喂奶。兒子有過幾次崩潰,但總體上進展順利。在討論疫苗模型的過程中,我的手機會振動,保姆給我發(fā)了孩子在當?shù)毓珗@蕩秋千或午睡的照片。我可以放松并專注于工作,因為知道孩子是安全和快樂的。
參加會議時,我擔心如果同事們看到我喂奶或照顧孩子會認為我不夠?qū)I(yè)。但事實證明,這種擔心是毫無根據(jù)的。如果我不提這件事,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帶著孩子來的。當我告訴同事們時,他們都很鼓勵和支持我,對我參加會議印象深刻。
但并不是說這樣做很容易,到最后我已經(jīng)筋疲力盡。通常情況下,出差時會在晚上放松一下,和同事一起喝一杯或共進晚餐。但每天會議結(jié)束后,我不得不切換回育兒模式。
盡管遇到種種挑戰(zhàn),我還是回到了澳大利亞的家,并且非常享受和孩子一起冒險。我很自豪能盡力證明在雇主的幫助下,科學家父母可以在參加工作會議時創(chuàng)造性地、靈活地思考兒童照顧問題。當?shù)乇D贩⻊帐且环N選擇,可能還有其他方法。這并不容易,但卻是可以做到的!
Alexandra Hogan是澳大利亞悉尼新南威爾士大學研究員。
DOI: 10.1126/science.z214ghm
鳴謝:原文由美國科學促進會(www.aaas.org)發(fā)布在2024年2月1日《科學》雜志。本文由中國科學報社翻譯,官方英文版請見https://www.science.org/content/article/i-traveled-my-baby-international-meeting-my-institution-s-help。
《科學新聞》 (科學新聞2024年8月刊 科學·職場生涯)